骄龙荡魔 发表于:文本豪客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〓 成人内容 适度鉴赏 作品:骄龙荡魔 正文 第一册 第一章 劫后相逢春满室 高阁客竟去,小园花乱飞。 参差连曲陌,迢递送斜晖。 肠断未忍扫,眼穿仍欲归。 芳心向春尽,所得是沾衣。 四川酆都城有一位榜上题名的秀才,名叫宋庭华。 可惜的是,他不但没有进一步求取功名,反而一身道装打扮,专靠替人降魔捉妖,或者替人看相改运度日。 酆都城乡亲都骂他斯文扫地,他却不在乎,依然我行我素。 朱庭华嘴上虽然说得铮铮有辞,其实他还是穷得可怜,到现在他还是个上无片瓦,下无立足之地的穷光蛋。 不得已只好住在没人敢住的“鬼屋”,反正他本来就是捉鬼的专家,当然不会忌讳什么。 有一次几位好事的朋友,存心要作弄他,说是如果他能抱了一个死人,一夜睡到天亮,这些朋友就在酆都城里顶顶有名的“恋花阁”请他玩乐一番。 反之,如果他偷偷逃走的话,他要在这些朋友面前,向每个人磕个“响头”,再叫一声“爷爷”。 当然也有人好心劝朱庭华别上他们的圈套,可是朱庭华不在乎,他一拍胸便答应下来。 那一天他得知城西徐员外的独生闺女徐若兰,突遇一场急病暴毙而亡,正巧徐员外找他为爱女超渡亡魂,他立刻一口答应下来。 当夜一场法事忙完,徐员外夫妇也累得筋疲力尽,便依照当地新兴的习俗,花钱请朱庭华的这些朋友充当孝子守灵。 于是徐员外前脚刚走,这些朋友便七手八脚的拔出封棺的钉子,再让朱庭华爬进去。 为了怕朱庭华偷溜,他们甚至合上棺盖,仅留一条缝隙供他呼吸之用。 这些朋友无不兴奋地等着听他呼救,准备看他笑话。等着等着,这些朋友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。 第二天一大清早。 这些朋友还以为朱庭华溜走了,他们满怀戏谵的心情,把棺盖打开一看,不禁吓得楞在当场。 只见朱庭华鼾声呼呼,臂弯里仍紧紧搂着徐若兰的尸体,睡得像头死猪一样。 如果不知内情的人突然看到,还当真以为是野合幽会的男女呢! 所谓愿睹服输,这些朋友对失庭华的胆量,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。他们七八个人便拼拼凑凑地集了一笔钱,请朱庭华到恋花阁去玩乐了一番。 全酆都城的人无人不知恋花阁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,而且能歌擅舞,多才多艺,因此消费之高,绝不是寻常的贩夫走卒所能负担得起。 所以失庭华的这些朋友虽然凑齐了五十多两,仍不足以支付姑娘的夜渡资,更别说是恋花阁的花魁关盼盼姑娘。 所幸关盼盼另有一套优待雅客的办法,无论是谁只要能在琴、棋、诗、画四艺中,每胜她一场便可得金一千两,反之则需支付奉茶小费五百两。 听说关盼盼姑娘设下挑战关卡之后,除了少数慕名而来的骚人墨客之外,鲜少有人全身而退的。 这一点朱庭华由墙上悬挂着笼飞凤舞,栩栩如生的名家墨宝,便知道这位关盼盼姑娘涵养极深,而且眼光锐利,能够被她看上眼的作品,真可以称之为佳作。 其中一幅仕女浣纱图更足精品,落款之人正是关盼盼本人。 照道理讲,朱庭华装束朴实绝对通不过龟奴及老鸨春姨的筛检,可是他竟然通过了。 原因无他,一方面是他“捉鬼秀才”的名号太过响亮,另一方面不外乎是“钱”在做人。才一进门他居然将仅剩的五十两赏给了龟奴,只乐得龟奴立刻热忱招待他至牡丹楼。 牡丹既是花中之王,理所当然是恋花阁的花魁关盼盼姑娘居住的香闺。 春姨一见他先是一楞,有点意外地道:“哟!这不是秀才公吗?今天怎么有空来咱们恋花阁呢?” 朱庭华哈哈一笑道:“春姨知道我?” “谁不知道秀才公乃是咱们酆都城出了名的捉鬼秀才,谁就不配做咱们酆都人。” “春姨太褒奖我了,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穷书生,捉鬼之说不过是以讹传讹,一场误会罢了。” “我才不管捉鬼之说是真是假,老娘只相信银子不会骗人,只要你有银子一切都好说话,你今天……” 龟奴擅于察言观色,一听她话风不对,连忙道:“朱少爷刚才赏了小人五十两,吩咐小人带他来牡丹楼,准备向关姑娘挑战四艺呢。” 春姨一听,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,脸上也堆满笑容道:“原来秀才公是发了横财,难怪今天出手如此大方,既然如此,我立刻叫盼儿出来服侍大爷。” 春姨一走,朱庭华的目光又落在那一幅仕女浣纱图,他突然发现画中美女一脸哀愁的注视水中浮影,阵阵涟漪中依稀可见一名长相俊美的青年倒映其间。 “秀才公对于贱妾的拙作,不知有什么建言?” 朱庭华叹了口气道:“相见时难别亦难,东风无力百花残。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。”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,她不禁惊呼叫道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 朱庭华猛然转身,四目对望,终于忍不住神情激动的颤道:“盼妹,我终于找到你了……” 她,面貌姣好艳丽,一副沉鱼落雁的绝世容颜,尽管满脸惊色,仍无损她的美貌,反而更添一种淡淡的哀愁,更惹人怜惜疼爱。 她的步履停在最后一层阶梯上,楞在那里。 是真?是假?如梦?如幻? “是他吗?是梦中干百次出现的庭华吗?” 她颤抖的手紧抓着栏杆,心中不断地问着,仿佛过了天长地久那样长的一世,令人刻骨铭心,陡增悲愁。 “盼妹,我找你找得好苦,跟我走吧!” 关盼盼眼眶中的泪水,宛若断线珍珠般涔涔落下…… “你走吧!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,无颜和你再续前缘。” 她说着,便伤心地转身欲飞跑上楼。 朱庭华却一个箭步,将她拉住…… “盼妹,覆巢之下焉有完卵?当年茅山绝岭一战,师父和师娘双双遇害,我被逼跳崖逃生,等到半年之后才养好了伤,重返凶案现场才知道你没有死。从那一刻起,我一面调查凶手来历,一面追寻你的下落,到今天整整过了五个年头,难道你忍心再弃我而去?” 关盼盼闻言,这些年来对他的种种思念,顿时如万滔排浪般涌上心头,终于忍不住哭倒在朱庭华的怀里。 爱人重回怀抱,朱庭华不免一番怜惜。关盼盼发泄过情绪之后,才怒道:“这一切罪过都是幽冥教主所造成的。” “盼妹是说那批黑衣人是幽冥教徒?” “是的,这五年来我辱身丧节的偷生苟活,终于确定杀人凶手就是幽冥教主。” “我们茅山派与幽冥教素无瓜葛,他们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?” “听说是为了一份藏宝图。” “难道是为了‘轩辕宝藏’,才造成咱们茅山派的灭门血案?” “不错,江湖盛传轩辕宝藏价值连城,却无人能得手。” 关盼盼难过的悲泣,却又迟疑道:“爹爹生前从未告知得过什么藏宝图,不过……” “不过怎样?” “有一次他曾经谨慎的交代我说,万一关家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,叫我务必要先求自保,然后嫁夫生子,一方面延续关家香火,另一方面必能报仇雪恨。” “唉!师父如此交代,我可以理解,毕竟为人父母者都将心愿寄望于下一代,以期他们能扬眉吐气光耀门楣。” “可是爹果真有藏宝图的话,他也应该告诉我才对,如此一来,我就可以利用藏宝请高手替爹报仇了。” “恐怕师父并没有得到藏宝图,否则岂有隐瞒自己的独生女之理。” “果真如此,幽冥教又怎会攻上茅山夺宝?” “自从江湖上传出轩辕宝藏的消息以来,包括洛阳剑客、青锋镖局和雷王寨等黑白两道帮派,遭到谣言波及无辜遇害者众。我们茅山派既不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的受害者,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人,无端被卷进这场江湖风暴中。” “这轩辕宝藏究竟有何珍贵之处,竟有这么多人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,也要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?” “听说是一百年前,一位号称轩辕大帝的黑道至尊,从皇宫中劫走大笔财宝所留下的藏宝地图。一直到轩辕大帝的后人,为了争夺藏宝图造成兄弟阋墙,消息才泄漏出来,以致引发这一连串的江湖杀戮。” “原来如此,就为了一张摸不着边的藏宝图,竟害得我们家破人亡,实在叫人心有不甘。” “唉!可惜咱们茅山派只会一些降魔捉妖的法术,并无高深的武功为底子,否则,就可以找幽冥教主报仇了。” “谁说本门没有高深的武功可练?” “难道盼妹另有本门的武功秘笈?” “华哥难道忘记先祖珍藏的‘太乙真经’中,有一种可以精进内功的‘炼魂鸡巴’吗?” “盼妹所说的‘炼魂鸡巴’,难道是师父曾经提过,藉由符咒招引亡者的三魂七魄,再作法吸纳亡者的阴元为己所用。作法者不但可以增进自身内功修为,更可以凝聚灵气增强法力,甚至可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,就连鬼使神差也可以任由差遗。” “不错。” “可是阴元被采之人,岂不是要折寿吗?我们这么做不是太缺德了?” “华哥这种说法可是爹告诉你的?” “不错,难道盼妹有不同的看法?” “其实爹的看法,只是见树不见林的一种矫枉过正的想法,以致造成外人认为茅山派武功不行的错误印象,相对的也影响到茅山派日渐势微的下场。” “不错,相较于师祖在世时的气势,茅山派在师父的领导之下,确实有日落西山的现象。” “所以,实际上武功并无正邪之分,全看修练者的心态而定,用之正则正,用之邪则邪。” “盼妹所言有理,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?” 关盼盼自榻上暗格取出一本秘笈,道:“华哥修练之时,可以选择对象施为。一是往生处女,尤其魂魄之体本是灵气所聚,随着日积月累她们不断吸萃月华,你正好可以利用,藉以救人济世替她们积阴德。二是仇家之女或是胡作非为的女妖,摄其魂魄练功,使其折寿以免遗祸人间。如此一来,既可以精进内功,又可以为世除害,可谓一举两得。总比爹完全放弃不练,终于招来灭门之祸要好太多了。” 朱庭华欣喜的接过,却又好奇问道:“这本太乙真经既然如此珍贵,幽冥教主岂会轻易放过,莫非其中另有原故?” “哼!若非吾道中人,岂能一窥其中奥秘。就连爹和你也难免被书中匪夷所思的练功心法所惑,以致舍弃不练,更何况是他们那些门外汉?” “有道理,只是以幽冥教主的心性而言,岂有平白无故赐还秘笈之理?” 关盼盼神色凄凉道:“华哥所言不假,幽冥教主确实不肯归还秘笈,就算他已沉迷于我的美色,也不肯答应归还于我。” “那么……” “后来我发现其子修罗公子觊觎我的美色,我便以太乙真经为条件,让他一亲芳泽。想不到他竟然食髓知味,一而再,再而三的对我予取予求,最后被幽冥教主发现我们的奸情,我才会被他们软禁在青楼卖身。” “该死的幽冥教主,只要我朱庭华有一口气在,不杀你誓不为人。” 关盼盼大感安慰。两人自小青梅竹马,原本是人人羡慕的一对璧人,不料一场无妄之灾,让他们劳燕纷飞,一别便是五年。 如今异地重逢,更有小别胜新婚的激动,一时之间春心荡漾,她突然尽褪罗衫…… 不久,一具雪白如脂,玲珑似精雕玉琢般胴体,便赤裸裸的呈现眼前。 朱庭华的呼吸立刻急促咻咻,他匆匆的脱去衣衫,便抱着她的娇躯上榻?贪婪的吻、嗅、抚、舔着胴体。 关盼盼激情的道:“哥……快上马来……” 朱庭华一见美人若有所待,立刻翻身上马,如入无人之境般长驱直入…… 突如其来的充实和满足感,一下子充满她体内,令她紧紧地缠住重压在身上的他,深怕他会就此化为一阵轻烟消逝无踪。 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,深怕一睁眼会发觉是一场梦境…… 朱庭华贪婪地一面吸吮着她的口唇,一面又挥动长枪大戟,挥戈猛攻,次次直捣黄龙,次次命中在心。 她既快乐又痛苦的呻吟着,默默地感受着他的冲击,深切地体会他的深入…… 他的动作愈来愈狂野,愈来愈激情…… 面对汹涌的惊涛拍岸,一波波春色无边的欲焰澎湃,关盼盼仅能无助地挣扎、呼唤、呻吟…… 潮来潮往,一场狂风暴雨终于风平浪静。 “盼妹,我们趁着夜深人静一起逃走吧。” “不!我不能走。” “为什么?难道你不愿和我比翼双飞?” “华哥!我中了幽冥教的五毒追魂,每年的七夕午夜,我如果没有解药的话,不到三个时辰一定毒发身亡。” “什么?你中了幽冥教的毒药?” “是的。” “我听说京城的施大夫医术极高,素有再世华佗的赞誉,他一定可以医好你的毒伤。” “就算我的毒伤可以治好,以我们的武功不但无法替师门报仇,甚至连自保都有困难,迟早难逃幽冥教的追杀。” “这……盼妹莫非另有良策?” “除非你练成太乙真经上的武功,有足以杀死幽冥教主的自信,否则我绝不随你离开。” “盼妹,我怎么忍心留下你在此受辱?” “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,独孤无忌对我仍有非分之想。只要我略施手段,必可脱离这处火坑,重新返回幽冥教总坛。在你将来功成复仇时,可做为内应扰敌。” “如此一来,我们岂非相逢无期了?” “华哥!男儿应该志在四方,你岂能为了儿女情长,而舍弃师门血仇不报?” 朱庭华闻言,惭愧地低头不语。 关盼盼见状,有些不忍的轻抚着他道:“华哥如果怜惜小妹的话,更该发愤图强勤修武功,以期早日杀死元凶,救小妹脱离苦海。” “好吧,以后我们又该如何联络呢?” “小妹已经学会太乙真经中利用元神出窍的通灵鸡巴,我们可以运用这种方式来传递消息,既安全又可以一解相思之苦,更何况其中最大的好处是……” 朱庭华见她欲言又止的娇羞神情,不禁心中一荡,忍不住好奇问道:“最大的好处是什么?” “是……我们可以利用炼魂鸡巴,来达到合籍双修的神交效果。” “真的?你没骗我。” 关盼盼见他惊喜之状,不禁白了他一眼道:“看你乐成那副鬼样子?” “只要能随时随地见到盼妹,小兄便心满意足了。” 关盼盼听得心甜如蜜的娇嗔道:“你少灌迷汤了,所有的便宜都让你占尽,就算你说再多的甜言蜜语,我也一无所有了。” “我只要你……” 说着,他又再一次占有了她。 “啊……你怎么又来了……” 只见满室春光一发不可收拾,掀起狂风巨浪…… 一度春风之后,关盼盼取出一叠银票交予他,又谨慎地交代一番。 不久,朱庭华便取出两千两银票支付夜度资。 朱庭华刚返回家中,却见徐员外和几位好友早在他的“鬼屋”等待多时了。 他不禁大感意外道:“徐员外怎么来了?” 徐员外怒目一瞪,气冲冲地道:“朱庭华!别以为你是秀才的身分,便可以任意的胡作非为,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还我一个公道来,否则我们只有上官府打官司了。” “员外暂请息怒,有话好好说,何必大动雷霆?” “哼!你说,你有没有在吾女头七法会上,侵入棺中抱吾女睡了一夜?” “这……” “你最好实话实说,诚心认错,也许我还可以原谅你。” 朱庭华一见好友求饶的眼神,心中暗骂道:“这些酒鬼一定是在喝得烂醉如泥之下,糊里糊涂的把事情泄漏出来,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” 不得已他只好低头认错,请求徐员外原谅他少年轻狂的行为。 见他认错,徐员外的脸色才和缓下来,道:“你能勇于认错就好办,你现在准备如何善后?” “请员外明示,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,一定遵照员外的意思去做。” “很好,我要你和小女举行一场冥婚……” 话未说完,朱庭华已经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:“这怎么可以……” 徐员外见状,刚平息的怒火又爆发,怒道:“为什么不可以?虽然小女已死,但你与她同棺相拥而眠的事,已经传遍整个酆都城,如果你不娶她的牌位过门,小女的名节岂不是白白受辱?” “这……” “你如果不答应的话,我们只好上衙门,请刘大人主持公道了。” 这种官司根本不必打,任何人也知道结果是什么。 朱庭华的朋友不禁脸色大变,纷纷跪地求饶不已。 朱庭华只好低头下跪道:“岳父在上,请受小婿一拜。” 徐员外见他叩头拜倒,才回嗔乍喜道:“贤婿请起。” 那些朋友眼看喜剧收场,立刻放下心口大石,纷纷向他们道贺不已。 朱庭华瞪了他们一眼,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好向徐员外恭谨道:“不知岳父还有什么吩咐没有?” 徐员外抬头看了残破不堪的“鬼屋”一眼,摇一摇头道:“这种地方如此残破,吾女乃千金之躯,岂能随你在此忍受餐风露宿之苦,不如你随我同返家中,彼此也好有个照应。” 朱庭华只要有稳定的栖身之所,供他安心练功就好,住那里他并不在意。 所以,他便随徐员外返家,并举行了简单的仪式,正式完成冥婚大礼,成为徐家女婿。 当天深夜,朱庭华正在翻览太乙真经之际,突觉一阵阴风拂面而来,令他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。 经验丰富的他,立刻手拈地上的尘土按于额头,口中念念有词的环顾室内四周。 不久,他终于在榻旁发现一股若隐若现的俏影,只见她一脸嗔怒的表情,一副欲找他兴师问罪之状。 她,竟与棺中玉人一般模样。 朱庭华大吃一惊,有点尴尬地道:“兰妹!你……” “谁是你的兰妹?你少拿肉麻当有趣了。” 徐若兰虽然长得俏丽可爱,可惜朱庭华早已心有所属,对于她的娇蛮无礼,不禁心中有气道:“所谓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乃是天经地义的道理。你是我光明正大以冥婚大礼迎娶进门的媳妇儿,从此以后你生是朱家的人,死是朱家的鬼。你竟敢如此无礼地对待自己的夫婿,难道你连出嫁从夫的三从四德都不懂吗?” 徐若兰啐了他一口道:“谁稀罕嫁给你?像本姑娘这样的千金大小姐,岂是你一介穷书生所能梦寐以求的?你又凭什么来养家活口?” 朱庭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。 徐若兰不悦道:“你笑什么?本姑娘难道说错了吗?” “就算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又如何?如今你不过是一缕不散幽魂,我只要每个月花费不到一串铜钱,就可以买一大堆冥钱香烛,够你在阴间吃喝不尽。所以说,我虽然是个穷光蛋,养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,可是养一个女鬼却是绰绰有余。” 徐若兰闻言大为震怒,一向娇生惯养的她,死后竟被他说得如此不堪,忍不住怒吼一声,魅影一闪,突然向朱庭华扑来。 一时之间,室内突然阴风大作,寒气扑面,令人仿佛置身地狱—般,身不由己的怦然心寒。 “好凉呀!快点!再吹快点。” 徐若兰闻言更怒,脸色更是变得狰狞可怖。 “慢着!你如此‘翻脸不认人’,未免太难看了吧?” “你怕了?” 朱庭华突然抓出一面铜镜对着她一照,只听见徐若兰惊恐的尖叫声,咻地一闪而没。 失庭华这才谵笑着收妥铜镜,道:“你再不‘翻脸’的话,我的照妖镜还派不上用场呢。” 他又谵笑一阵之后,才收心重新钻研炼魂鸡巴的真诀。 许久,他才合上太乙真经,兴奋不已道:“想不到太乙真经如此博大精深,从初阶的通灵鸡巴,直到进阶的炼魂鸡巴,无一不是精奥绝伦的道家至宝。一旦练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,不但可以御剑飞天一日千里,甚至可以掌出无风伤人无形。只可惜修练之法太过邪恶,以致遭天所嫉,修练者如果不是广积善德,或是祖先余荫庇佑的有德之人,恐怕逃不了早夭折寿的命运。” 说到这里,他又忍不住叹息道:“如此邪恶的武功心法,难怪会被师父所弃。我朱庭华一介武夫何德何能,怎可练此奇功,看来师门血仇,仍须寄望于下一代了。” 朱庭华忽又想到:“根据祖师爷经中所载,南海风雷洞中有两只千年火龟,多年来互斗不休,只为了抢夺一朵千年琼浆玉芝。当年祖师爷便是利用端午重阳节,阳气最盛的午时入洞,趁着火龟忙于内哄之际,趁隙摘食琼浆玉芝服下,才得以顺利进入炼魂鸡巴的境界。如此看来,我不但要找一位福德兼备的门徒,还必须另外找寻琼浆玉芝才行。” 主意打定,他立刻专心修练通灵鸡巴。 翌日,丫环小翠服侍他漱洗之后,道:“姑爷,老爷相夫人正在餐厅等你一起用膳。” “我知道了,等一下我立刻过去。” 不久,小翠便领他到餐厅。 朱庭华忽见两老双眼浮肿,显然二仅没有睡好,不禁好奇问道:“岳父岳母似乎没有睡好,不知是何原故?” 徐氏首先忍不住抱怨道:“贤婿倒是问得轻松,我正想问你究竟是如何做的法事?否则兰儿为何托梦给我,不断地向我哭诉不休?” 朱庭华这才恍然大悟,心中不禁暗骂道:“这婆娘真是娇蛮成性,人死了依然蛮不讲理,连自己的年老双亲也被她作弄,实在令人忍无可忍。” “兰妹昨夜也曾经托梦于我,对于我们的冥婚,她有颇多意见,因此小婿也想找岳父母商量商量。” “何事你说。” “兰妹似乎对这件婚事极为反对,如果岳父反悔的话,小婿愿意……” 徐员外摇头道:“婚姻大事岂可儿戏?就算是冥婚也是一样,兰儿昨夜托梦之时,我已经开释道理给她了解,她不但是你朱家的鬼,而且我还要为你再讨二房为妻,以便延续你我两家的香火。” 朱庭华大吃一惊,他怎料到事情会如此演变,不禁结结巴巴道:“岳父……您是说……” “不错,等兰儿七七法事做完,我立刻为你选一房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,以后你们夫妻俩不但要住在徐家,而且所生的子女,除了老大姓朱之外,其余子女一律是我徐家的子孙。” “这……这怎么可以……” 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 “如此一来,我岂非形同入赘?” “怎会?” “怎么不会?岳父让小婿再娶小妾传宗接代,小婿是可以理解,可是仅能一子姓朱,而且还要长住徐家,岂不是形同入赘?” “这……好吧!如果你有能力另创一片事业的话,老夫不但准你另娶第三房妻妾,以延续你朱家香火,而且还准许你搬出去,只不过必须与徐家比邻而居。” 朱庭华无奈地只好答应他的条件。 这一切都是徐若兰的无理取闹所引起的,朱庭华决定给她一番教训,以免她得寸进尺。 当夜晚再度来临时,徐若兰果然得意洋洋地向他示威道:“怎么样?你敢欺侮我,我就叫爹娘教训你。” “岳父那里是教训我?他老人家不但让我继续在徐家吃香喝辣的享福,而且还要为我讨房媳妇儿,让我大享艳福,如果这样也能算是教训的话,我倒是求之不得。” 徐若兰楞了一下,立刻恍然大悟地跺脚叫道:“我去叫爹收回成命。” 朱庭华突然将一张符咒,迅速地贴在她的额头…… 徐若兰立刻动弹不得,又见朱庭华居然开始替她宽衣解带,不禁花容失色道:“你……你想做什么?” 朱庭华不答,两手却环抱在她的腰上,将她的娇躯扑倒在床,贪婪地吸住她的樱唇、吮吸着她的丁香舌尖。 她嘤咛一声,挣扎不脱,竟由得他翻身上马,开始沉重又有力地反覆冲击起来。 徐若兰顿感全身酥软无力,欲拒不迎地挣扎叫道:“不要……” 但是她已经推不动他了,只觉得全身上下不断地受到禄山之爪的袭击、侵入…… 乍尝雨露滋润的她,不禁蹙眉娇喘,香汗淋淋…… 朱庭华依照炼魂鸡巴的真诀,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的“练功”。 在他那样上下交攻的刺激下,徐若兰终于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,忍不住贴身而搏,抵死缠绵…… 她忽然悲鸣一声,全身紧张地收缩,全力拚命地抵抗,却忍不住阴门被突破的快感,全身精元不可自拔地倾泄而出…… 他却紧抱着她的娇躯,贪婪地吸吮着她的阴元…… 翌日,当朱庭华睁眼醒来,徐若兰的芳踪早已不见,可是衾枕上依然留有余香。 他正想起身之际,突觉一阵天旋地转,全身酸痛如麻,不禁骇然色变道:“我怎么会如此?” 这时候小翠正好进来,一见他忍痛而扭曲的脸孔,不禁焦急问道:“姑爷您怎么了?” “你是小翠吗?” “是的,小婢正是小翠。” 朱庭华摇了摇头,似欲挥去昏眩的不适,睁眼一看,果真是小翠本人,才叹息道:“唉!都怪我太躁进,一下子跃进炼魂鸡巴,以致受了寒气所伤,所幸没有走火入魔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 “姑爷受伤了?小婢立刻禀报老爷,以便请大夫来医治您的伤势。” “不必了,这点小伤无须惊动岳父,你在我的衣袍内找一瓶红色药瓶,再倒三粒药丹喂我服下即可。” 小翠立刻找到药瓶,迅速地倒了一杯茶水喂他服丹。 朱庭华又调息一阵,才顺利地排出体内的寒毒。 这时徐员外夫妇得到小翠的通知,立刻赶了过来,一见面便关切地问道:“贤婿的伤势严不严重?要不要请大夫来诊治一下?” “岳父放心好了,小婿已无大碍。” “如此就好,刚才小翠来禀报时,差一点没吓死我。如果你有什么意外的话,我们两老无依事小,断了徐家香火事大,就算是以死谢罪,我也没脸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。” 徐氏忽道:“老爷,依妾身的看法,小翠自小与兰儿情同姊妹,人也乖巧,如果要传承咱们徐家香火,小翠就是最佳人选,我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?” “唔,你的建议很不错,只是不知道小翠意愿如何?” 徐氏忙问道:“小翠,如果你答应的话,我们立刻收你为干女儿,让你正式成为姑爷的二房。” 小翠粉脸羞红地道:“小婢完全没有意见,只是不知小姐是否同意?” 徐氏连忙警觉道:“不错,老身差点忘了这件重要的事,我现在立刻去兰儿的灵堂卜个卦,问问她对这件婚事的意见如何?” 话毕,她立刻转身出房而去。 朱庭华趁她离去之际,便向徐员外道:“小婿有一件事想请求岳父帮忙。” “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好了,我们又不是外人,何必如此客气。” “小婿想请岳父代为找寻五月五日午时所生之人,年纪在十五岁以下,而且其尊长必须是广积仁德之正人君子。” “五月五日岂不是端午节?而且必须在正午时分所生之人,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嘛。” “无论如何,小婿都要找到这个人,请岳父多费心帮忙找寻。” “你要找广积仁德的人并不难,老夫就认识不少人人称颂的大善人,可是要找在端午节正午所生之人,确实是难如登天。你倒是说说看,你找此人有何用I思?” “小婿欲收此人为徒,传授其武功绝技,以应付未来的江湖浩劫。” “唉!这种打打杀杀的事,让别人去做就好,贤婿还是置身事外,以免遭受池鱼之殃。” “岳父此言差矣,行侠仗义乃是做人最起码的基本原则,与济助贫民同是行善积德的好事,岳父为何如此排斥?” “动刀动枪,打打杀杀总是件危险的事,如果要行善积德的话,何不踏踏实实地赚钱,再赈粮济贫岂不是殊途同归?” “岳父之言极有道理,小婿收徒授武,并不是要他逞凶斗狠,而是要他平时练武强身,一旦遇上意外险境时,也可仗以保身。” “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,这件事我立刻交代下去,必要时会重金奖赏请人代寻也在所不惜。” “多谢岳父成全。” 这时候,只见徐氏欢天喜地的冲了进来,又笑又叫道:“天大的好消息,兰儿接连三次允杯,显然是极为赞同这件婚事。” “太好了,等明天兰儿出殡之后,再找个好日子让你和小翠完婚,也好增添喜气。” 出殡仪式简单隆重,家属虽然依依不舍,但是人死不能复生,却不是任何人所能改变的事实。 生离死别,本来就是人生际遇中,最令人痛苦而怀念的必经过程,也是人类成长的原动力之一。 这一天,朱庭华和小翠的婚礼,便在两老的成全下,半推半就的进入洞房。 自从经历过雨露的滋润后,徐若兰显然已经食髓知味,每当夜晚来临,她必到朱庭华的房中求欢。 可是朱庭华却不敢再轻试炼魂鸡巴,毕竟他才初学乍练,唯有按部就班将通灵鸡巴练好,才不致再发生走火入魔的危险。 徐若兰每次乘兴而来,却被他一再地借故推托,面对这种求欢被拒的难堪场面,以她娇蛮的个性自然不肯罢休,接下来几天的夜里,她又哭又闹的,几乎把徐家闹个鸡犬不宁。 徐家两老和小翠都被她吵得夜夜难眠,在不得已的情况下,朱庭华终于由太乙真经中,找到了解决方法。 徐若兰一听她可以灵魂附身的方式,也能达到寻欢作乐的目的,她才收敛鬼态不再无理取闹。 “这种方式对原主的身体有害,所以次数不能太频繁,以便身体有调适的机会,免得日久身体产生排斥,增加我施法时的困难。” “既然如此,我又该多久轮一次?” “三天。” “什么?你未免太过分了吧?” “你倒是说说看,我又那里过分了?” “我是大房只能三天轮一次,小翠是二房却可以连续二天享受鱼水之欢。这种不公平的分配方式,任何人也无法接受,你别以为我是鬼就好欺负,你小心我向爹告状去。” 小翠见她生气,大感不安道:“相公这种分配方式确实不妥,小姐是大房理该占先才对,小翠只要三天轮一次就够了。” 朱庭华看了她一眼道:“你要调换?” “是的。” “好吧,只要你们自己高兴就好,我完全没有意见。” 徐若兰兴奋道:“你是说真的?我两天,小翠一天?” “不!你还是三天轮一次。” “可恶!你……” “你和小翠各轮一天,第三天是我休息的时间,不准你们打扰我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一方面让小翠的身体调适,另一方面也让我修气养神,毕竟我的功力尚浅,作法附体对于精神体力而言,都是极为严酷的考验。” “好吧,再跟你讨价还价的话,反而让你误以为自己有多稀罕一样。” 朱庭华哈哈一笑,立刻取出符咒贴在小翠额头,口中念念有词的作起法来,只见徐若兰的一缕芳魂,咻地一声,便没人小翠的天灵盖一闪不见。 忽见小翠睁眼望着自己的双手,口中发出徐若兰的口音,有点喜极欲泣的道:“这种感觉好真实,好像我又活过来了一样。” 朱庭华含笑着轻轻解去她的胸兜、短裤,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:“若兰,春宵苦短,黎明将至,别辜负了这大好的洞房花烛之夜。” 徐若兰被他剥得全身赤裸,寸缕未御,羞羞答答地依偎在他怀里,悄声呢喃地道:“郎君,只要过了今夜,我便是你的人了。” “傻丫头,你早就是朱家的媳妇儿。” 朱庭华捧起她嫩香的娇颜一阵热吻,只吻得她娇喘嘘嘘,全身酥软无力,此刻朱庭华跨身上马,演出一幕神女会襄王的风流把戏。 徐若兰已是梅开二度,极力逢迎承欢,尽情的享受鱼水之欢。 只见他如脱缰野马般纵情驰骋,任意地扫庭犁穴,问津桃源…… 徐若兰禁不起高潮的冲击,婉转承欢不久,便发出一声悲啼昏了过去。 一番云雨过后,两人便相拥而眠。 恋花阁。 多少王孙公子、江湖豪杰、富商钜贾,在此因尝到甜头而魂牵梦萦,沉迷其中以致难以自拔。 甚至有人不惜量珠以求,重金赎得娇娥的自由身,从此金屋藏娇,成为私宠禁脔。 黄昏时分,恋花阁一如往昔丝竹乐声飘扬,风流自赏的寻芳客,络绎不绝的涌进恋花阁。 生意如此兴隆,只乐得舂姨笑不拢嘴。 此时,一部华丽马车驰进大门,正在招呼生意的二名龟奴见状,立刻有一名奔人大厅,另一名急忙快步接近,恭敬行礼道:“恭迎少主。” 布帘一掀,一位长相威武的浓眉青年下了马车,他不理会龟奴的问候,立刻迫不及待地向大厅行去。 刚到厅门口,便碰见出迎的春姨。 “卑职恋花坛主柳舂拜见少主。” “柳坛主不必多礼,关姑娘在里面吗?” “她在里面。” “很好,我去看看她。” “这……少主且慢。” “什么事?” “关姑娘目前有恩客在,实在不宜在此刻前去打扰。” 浓眉青年闻言大怒道:“混蛋!本座不是一再交代,在本座送解药来的三天之内,绝对严禁她接任何生意。你竟敢把本座说过的话,当成耳边风。莫非今年不想要解药了?” 春姨急辩道:“少王请先息怒,并非属下抗命不听,实在是这位恩客身分特殊,绝不是我们所能得罪的。” “有多特殊?难道他是三头六臂的怪物?” “少主说笑了,此人不但不是怪物,而且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子,‘玉剑书生’章烈华。” “什么?玉剑书生在此?” “是的。” “哼!就算是他老子武林盟主章啸天在此,本座也不准他的脏手碰盼妹一根寒毛。” 说完,他便怒气冲冲地冲人大厅,任凭春姨如何好言相劝,他就是听不进去。 不久,他来到关盼盼的香闺,“砰!”地一声,行为粗暴地一脚将门踢开。 只见房内的一对金童玉女,正亲密地依偎着饮酒作乐,一见有人粗野地闯人,玉剑书生首先动了肝火。 “何人如此嚣张?” “我,独孤无忌。” “哼!我还以为是谁?原来是你修罗公子。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,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任何瓜葛,你却踢门闯入在下红粉知己的房间,不知有何见教。” “你也配做盼妹的知己?识相的话立刻滚蛋走人,否则本公子剑下绝不留情。” 玉剑书生怒极仰天长笑道:“原来你修罗公子也是甘愿做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,既然如此,在下便成全你。” 眼看两人便要大动干戈,关盼盼连忙劝道:“两位都是贱妾的知己好友,如今却为了贱妾大动无名之火,这叫贱妾情何以堪?再说两位都是江湖上的知名之士,事情一旦传扬出去,对两位的名声恐怕都不好吧?” 平心而论,关盼盼实在恨不得玉剑书生能一剑杀死修罗公子,也好为茅山派的灭门血案,收回一点利息。 可惜她不但身中奇毒,难以脱去幽冥教的控制,而且她的腹中已怀有一个月身孕,依时间推算,正是她与朱庭华一夕狂欢的结果。 所以,她更需要靠修罗公子带她脱离这处火坑。 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,却被她这一番话给止住了。 修罗公子知道自己的武功,绝不是玉剑书生的对手,一旦兵刀相见的话,唯一血溅剑下的人,必定是自己无疑。 刚才一时冲动逞一时之勇,差一点就要和死神打交道,如今冷静想起,不禁令他暗叫好险不已。 反观玉剑书生听了关盼盼的一席话,心中也不禁犯嘀咕起来。他毕竟是白道至尊章啸天的独子,一旦让人知道他为了青楼女子与人争风吃醋,岂不是要贻羞武林。 更何况他早已和“峨嵋玉女”江美云订婚,如果在此刻传出绯闻的话,他将如何对峨嵋掌门交代?收拾得不好的话,不但婚事就此告吹,甚至还会影响两家的交情,问题可说是极为复杂而严重。 关盼盼见状,知道危机已过,连忙陪笑道:“章公子不是另有要事待办?何必为了逞一时之气,而耽误了正事?” 玉剑书生沉思一会儿,便点头答应,临去前却对修罗公子冷笑道:“改天我们异地相逢的话,希望阁下仍有今天的气魄,咱们再好好的一较高下。” 修罗公子也不甘示弱道:“随时奉陪。” 关盼盼一见玉剑书生离去,立刻扑入修罗公子怀中,颤声道:“吓死我了。” 修罗公子软玉温香抱满怀,不禁受宠若惊地道:“盼妹别怕,一切有小兄为你作主。” 她没有回答,玉臂舒伸,把他头颈紧紧搂住,樱唇一张,吐出丁香嫩舌,探入他的嘴里,如灵蛇般蠕动不已。 修罗公子本就是色中饿鬼,如何禁得起她的挑逗,身体一阵抖动,两三把便将她脱个赤裸精光,翻身上马跨骑驰骋起来。 巫山云雨之际,关盼盼如荡妇一般,施尽浑身解数,将修罗公子迷得神魂颠倒,终至一泻如注。 关盼盼忽然叹了口气,语带哀怨道:“像这种生张熟李的风尘岁月,贱妾实在过的苦不堪言,不知公子能不能救贱妾脱离苦海?” 以前都是修罗公子威迫利诱,最后还要霸王硬上弓才能得逞,如今关盼盼自动投怀送抱,立刻把他迷得神魂颠倒、乐不可支。 “好,明天我就带你返回总坛,并且正式收你为二夫人。” 关盼盼佯装欣喜地道谢不已。 不久,修罗公子便呼呼大睡起来。 忽见关盼盼小心地爬起,对他冷笑一声,立刻盘腿而坐,运功练化吸采而得的精元。 不久,她若有所觉地睁眼一看,只见朱庭华的一缕元灵,正一脸悲伤地看着她,默默无语。 关盼盼叹了一口气道:“华哥不认同小妹的做法?” “都怪我太无能,以致无力保护自己的妻小,我实在罪该万死。” “华哥不要太自责,只怪我们的命运坎坷,力量太小,只能任人宰割。” “盼妹放心好了,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小兄已经悟透太乙真经的精义。只要找到祖师爷指示的在端阳午时出生之人,必倾全力栽培使其出人头地,到时便可以消灭幽冥教,救出盼妹脱离苦海。” “唉!爹爹果然神机妙算,他老人家说华哥福泽不足,难以参修炼魂鸡巴至大成境界,终归要寄望下一代来完成复仇大计。” “小兄实在惭愧。” “天意如此,非人力所能违也。” “多谢盼妹的安慰。” “华哥!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。” “什么事?” “我……我有了……” “你……” “是的,我已经怀了我们的骨肉,所以我必须假意委身于修罗公子,这样才能保住我们母子的生命安全。” “真的?让孩子认贼作父好吗?” “关于这一点你放心好了,小妹会小心开导,绝不让孩子误入歧途。” “好吧,我一定尽快完成培植茅山派继承人的工作,以期早一步救你们脱出贼窟。” “小妹会耐心等华哥的。” 两人又离情依依地温存一阵,朱庭华才告别而走。 第二章 阴错阳差骨肉离 武林盟。 玉剑书生和峨嵋玉女的婚礼,代表着白道两大派的结合,也代表着全新势力的窜起,声威的无限延伸。 大门外鞭炮声隆隆不绝,硝烟更是翻腾滚滚涌向天空,将热闹的气氛一下带至最高潮。 只见人头钻动,车潮汹涌,恭贺声此起彼落,热闹非凡。 七大门派代表全数到齐观礼,其他的江湖知名之士也不少,可见武林盟主章啸天的人脉之广,几乎到了名满天下的地步。 宴会上武林盟主夫妇带着新郎新娘沿桌敬酒,气氛显然十分快乐。 不久,倏见管事匆匆自大门口前来行礼,道:“禀盟主,天山掌门率领瑶池仙子来访。” 玉剑书生心中一跳,有意无意地看了峨嵋玉女一眼。 “快快有请。” 玉剑书生一见天山掌门身后的美少女,脸色立即变的极不自然。 “章某不知柳掌门已经入关的消息,故而未发请帖,怠慢之处,还请柳掌门多多包涵,章某先自罚三杯水酒,以示歉意。” “慢着!章兄不必客气,柳某并不是来喝喜酒的。” “柳掌门之意是……” “柳某只想问令郎,他准备对小女做何安排?” 武林盟主大感讶异道:“柳掌门言下之意是指小儿与令媛熟识?” “不错!章烈华你难道变成哑巴了?三个月前,你云游至天山作客时,究竟对小女做了什么好事?今天当着天下英雄的面,你倒是说个清楚。” 玉剑书生眼看众人面带异色的凝视着他不语,无形的压力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,暗一咬牙道:“晚辈仅在天山打扰两天而已,实在不知道前辈所指何事?” 天山掌门闻言大怒道:“什么?你竟敢……” 瑶池仙子更是悲愤叫道:“章烈华!当初你上天山作客时,我们父女把你当正人君子一样对待。想不到你竟居心不良,不但甜言蜜语的骗去我的贞操,而且弃我于不顾,甚至还另娶她人,你……你实在太绝情寡义了。” “柳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?在下行侠江湖多年,一向洁身自爱,谨言慎行,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淫行。” 瑶池仙子再也忍不住哭得伤心欲绝,泣不成声。 天山掌门怒吼一声,狂涛般掌劲突然涌向玉剑书生。 “砰!”地一声爆响。 双方各退两大步。 天山掌门又退了一步,脸上不禁变色道:“章盟主这是什么意思?” 武林盟主不悦道:“章某倒想问柳掌门突下杀手究竟是何用心?” “令郎犯了人神共愤的淫行,你身为武林盟主不但不主持正义,反而心存袒护,实在有负武林各派对你的信任。” “目前只是你的片面之辞,事情未明岂能以此入罪吾儿?更何况小儿已经否认此事,除非你能提出证据来,否则请你们离开,不要在此打扰喜宴的进行。” 瑶池仙子止泣道:“章盟主要证据还不容易?您只要派人检查令郎的左臀,是不是有一块胎记?” 玉剑书生闻言脸色又是一变。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玉剑书生身上的特征,武林盟主当然非常清楚,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,他已经相信玉剑书生确实与瑶池仙子有过一夜情。 武林盟主眼见亲家公峨嵋剑客脸色难看,立刻咬牙道:“这也不能证明什么?出门在外诸多不便,难免会有暴露野外沐浴的机会,就免不了被人偷窥的意外,你所谓的证据,最多只能证明你看过小儿的身体,此外并无法证明什么?” “章盟主这番话不是太强词夺理了吗?晚辈所指的胎记,并非在容易暴露于外的位置,而是在极为隐私的下体,您未经检验就妄下断言,实在有失公正立场。” “住口!你自己不守贞操犯了淫行,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批评老夫,简直是目无尊长。” 瑶池仙子挨他一阵辱骂,不禁悔恨交加的哭了起来。 天山掌门怒啸一声道:“既然你章啸天一心袒护自己的孽子,我们就没有理由再辩下去了,大家只好掌下见真章。” 武林盟主冷哼道:“原来柳掌门也是无理取闹之人,今天显然是存心来闹场的,既然如此,老夫就奉陪到底。” 现场突然寂静无声,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,只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。 行家一眼便可看出,两人表面沉静,其实皆已神功默运,全身已潜劲待发。 风雷乍响,强烈的寒涛涌发,蓦地阴雷殷殷,走石飞沙。 尘沙翻滚沸腾中,依稀可见两条人影,快如闪电的幻灭不定,隆隆之声不绝于耳,显见战况之激烈。 突闻一声怒啸,接着霹雳暴震,人影纷飞…… 瑶池仙子忽然一声惊呼,飞身抱住跌飞而出的天山掌门,道:“爹!您要不要紧?” 武林盟主轻吁了口气,立刻取出药瓶走近道:“柳掌门伤势不轻,章某的气龙虎金丹乙能培元固本,对于内伤更具疗效,请你快点……” 天山掌门突然口喷鲜血,一掌将药瓶挥开,道:“不必!咱们后会有期……” 话毕,他已挟起瑶池仙子怒啸而去。 经过这一番变故,众人已无心再饮酒作乐,纷纷托辞离去,不久便走个精光。 等到所有贺客一走,峨嵋剑客再也忍不住问道:“华儿!你究竟和瑶池仙子有没有不可告人的奸情?” 玉剑书生眼看危机已过,岂会在此时认错? “岳父千万要相信愚婿的话,那柳小倩不知和谁通奸怀了野种,却把帐算在我头上,小婿也是莫名其妙。” “真的?你没骗我?” “小婿所言句句属实,绝不敢有半句假话。” “好吧!我就暂时相信你这一次,以后你一定要谨记这次的教训,绝对要远离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,以免再发生今天这种尴尬的场面。” 玉剑书生连忙点头答应。 武林盟主这才哈哈一笑道:“江兄要教训烈华以后有的是机会,今天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小俩口的新婚大喜之日,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,咱们两老就不要在此打扰他们,让他们小俩口早点休息吧。” 峨嵋剑客闻言,不禁失笑道:“章兄所言极是,咱们还是再去喝一杯吧。” “哈哈,江兄有兴趣的话,章某绝对奉陪到底。” 玉剑书生等两老离去之后,立刻低声下气连哄带骗的扶着峨嵋玉女返房。 才进厅门,峨嵋玉女立刻怒气冲天的嗔道:“你老实说,你究竟有没有和柳小倩发生奸情?” “唉!云妹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呃?难道你要我对天发毒誓才肯信我?” “不必!你们男人诅咒发誓那一套骗女人的把戏,我江美云才不信呢?我只要你坦白告诉我一句话,有或没有就够了。” “好!你仔细听好了,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,以前没有,将来也不会发生。” “好!我相信你,可是我警告你,我最恨别人欺骗我,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我的话,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。” “是!我的好老婆,愚夫永远谨记在心。” 说着,玉剑书生便忍不住欲念,开始在她身上大作文章。 峨嵋玉女白他一眼,嗔道:“要死了,门也不关,就敢这样……你可真大方呀,难道不怕老婆被人家看光了?” 玉剑书生失笑,连忙转身便待关门,忽又脸色一变,挪身接住快如电闪的飞镖。 “咦!镖上有封书信?” 他正想打开一看究竟之际,突觉劲风一闪,手中一轻,书信已落入峨嵋玉女的手中,只见她迅速地拆开一看,立刻怒哼一声,转身进房而去。 玉剑书生捡起一看,不禁脸色大变,连忙飞身追了出去。 不久,另一道黑影掠了进来,又捡起书信念道:“今日你对我的羞辱,他日我必报复在我腹中的孽种……柳小倩留书。” 看毕,他不禁瞪视着玉剑书生消逝的方向,怒声道:“好一个虚情假意的负心汉,你既然已将瑶池仙子诱奸成孕,就不该再另起色心,意图染指我师妹江美云。既然你是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狂蜂浪蝶,我三绝秀士金大中绝不容许你脚踏两条船,我要让你知道抢夺我的至爱所必须付出的惨重代价。” 他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,立即转身进房,只见峨嵋玉女面向榻内相衣而眠。 三绝秀士见她全身颤动不止,显然是强忍悲痛暗自伤心,不禁大感不忍,忍不住哑然道:“云妹……” 峨嵋玉女冷哼一声,并未理他。 三绝秀士一咬牙,立即迅速的脱去衣裳,气喘嘘嘘的吻着她,两只禄山之爪更在她凹凸有致的胴体上大作文章。 峨嵋玉女余怒未遏,便欲拒还迎的感受着他的调情。 三绝秀士见她并未积极反抗,便色胆包天的将她剥个赤裸精光…… 峨嵋玉女突觉下体被异物侵入,突如其来的破瓜之痛,令她不自主地闷哼出声,忍不住怒睁双眼,才待叱责。 忽见重压在她身上的三绝秀士,不禁神色大变道:“大师兄!怎么会是你?” 三绝秀士把她软玉温香的娇躯重重压住,气喘如牛地驰骋道:“正是小兄,师妹不必惊慌。” 峨嵋玉女连忙挣扎道:“大师兄还不快走?等一下烈华便会进来,万一让他撞见我们的丑事,他一定会杀死我们的。” “师妹放心好了,那个负心汉已经去追情妇了,搞不好从此一去不返也说不定。” 峨嵋玉女一听此言,不禁哀哀欲绝地哭泣起来。 新婚之夜,自己的心上人琵琶别抱,甚至可能怀有私生子的事实,对她的打击可谓不轻。 偏偏福无双至、祸不单行。就在她心力交瘁之际,居然把珍惜二十年的贞操,糊里糊涂地断送在三绝秀士手里,这更令她万念俱灰,心痛如绞。 三绝秀士见她不再反抗,仅默默地淌着泪水,忍不住心疼的道:“师妹应该早就知道小兄爱你的心意,只要师妹肯答应跟我,小兄就是粉身碎骨,甚至因此下十八层地狱,小兄保证一辈子爱护师妹,绝不像章烈华一样用情不专。” 峨嵋玉女依然默默饮泪,忍受着他的猛烈冲击。 三绝秀士也欲罢不能的一面狂吻,一面挺动长枪大戟,狂野地冲锋陷阵…… 春风一度之后,峨嵋玉女立刻催促他尽快离去。 三绝秀士泄欲之后,理智重又回复过来,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,立刻顺从她的话离去。 临行前还丢下一句:“明夜我再来找你。” 峨嵋玉女想反对却已不及,只好羞愧的收拾残局。 突闻房门一响,一惊之下,她连忙将散落一地的肚兜、短裤藏入被中。 不久,果见玉剑书生满脸歉意的进来,一见峨嵋玉女满脸泪痕,他满怀歉疚地坐在榻沿,温柔地道:“云妹!都怪我不好,以致让你遭受这种委屈……” 峨嵋玉女怕他发现秽迹,以致奸情曝光,那里还有心情听他道歉,只急得她忍不住怒叱道:“滚!我现在不想见到你。” 玉剑书生脸色一变,明知自己理亏,只好暗自咬牙默默地离开。 刚到大厅口,突闻身后一声干咳,回头一看,正是武林盟主本人。 “怎么了?新婚之夜你居然丢下新娘一人独守空闺,这么做你叫爹如何向亲家公交代?” 玉剑书生只好惭愧地将经过说了一遍。 武林盟主听得脸色大变,道:“如果她真的怀了咱们章家的骨肉,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认祖归宗,绝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,沦为对方报复我们的工具。” “孩儿也是如此认为,只可惜孩儿追踪了十里之遥,仍追不上她,还因此引来云妹的不快。” “她目前显然妒火难清,等过一阵子,就没事了,倒是章家骨肉的问题,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。” “爹有何良策?” “为今之计,只好派人到天山监视她的动静,等她将孩子生下之后,再暗中将孩子盗回。” “好计策!我们就这么办。” 接下来的十几天,他们父子俩便着手安排监视行动。为顾忌家丑外扬,便由玉剑书生化装易容,另外找飞龙帮负责监视。 三绝秀士得知玉剑书生外出不在的消息,更是欣喜欲狂,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食髓知味地紧缠着峨嵋玉女不放。 任凭峨嵋玉女如何哀哀求饶,他就是不肯放过到口的肥羊,依然夜夜报到,旦旦而伐。 一直到十几天之后,峨嵋剑客正准备结束作客返家之际,才发现女儿的神色不对,几经追问之下,峨嵋玉女才又羞又恨的把经过情形说了出来。 峨嵋剑客一听,只气得他直骂畜牲不已,父女俩一阵商量,便决定暂时不动声色,打算返回家中再清理门户。 所以他立刻向武林盟主辞行,带着三绝秀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。 谁知道三绝秀士就在当天深夜,突然留书不告而别,信中提及他已听到峨嵋剑客将要杀他的事,但是他并不怨恨他们,一方面是感念峨嵋剑客的养育之恩,另一方面也是他确实对峨嵋玉女用情至深,他决定以行动证明自己对师妹的真情。 至于是如何的行动证明,三绝秀士则是只字未提。 峨嵋剑客又气又急,却是后侮也来不及了,只好黯然的独自返家,一面派人追查三绝秀士的下落,一面派人通知峨嵋玉女小心提防。 一个月之后,峨嵋玉女也传回她的消息,峨嵋剑客一看书信内容,不禁当场傻了眼。 信中提到峨嵋玉女确定已经怀孕,依时间推断应是三绝秀士的种,为了害怕奸情曝光,逼得她不得已主动向玉剑书生求欢,以便隐藏孩子的身分。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逼得他天天烧香念佛,比老伴柳氏还要虔诚。 天山。 高挂天空的明月,就像是一盏暗夜中的明灯一般,照亮着这片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。 位于巍峨的天山脚下有一间茅屋,房子非常的简陋,奇怪的是欢笑声不断,气氛极为热络。 只因最接近的左邻右舍也在三里之遥,像这么多人的聚会,在这片大草原里,可说是相当稀少罕见的。 “施大夫!恭喜恭喜。因为小少爷弥月之喜,今天我们难得有这个机会聚在一起,不如大伙儿一起来个不醉不归?” “巴老三说的不错,咱们正好趁着家里那口子不在的机会,大伙儿来个开怀畅谈,不必耽心耳边有苍蝇唠唠叨叨。” “哈哈,难得听见蒋四敢骂他那口子叫苍蝇,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 “哈哈,不是变天的关系,而是托了施大夫的福,如果不是施大夫生了个好儿子,俺蒋四那里有机会脱出苍蝇的纠缠?” “唔,你说的不错,俺巴老三也是拜了施大夫之赐,才能脱出苦海。” “哈哈,我也是,可惜只有短暂的二仅时光。” “嘿嘿,乌龟不必笑鳖无尾,大伙儿都被家里那婆娘管的不胜其烦,我看这辈子是难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了。” “那也未必。” “哦!施大夫莫非有什么良策?” “哈哈,以后你们如果想要耳根清静,可托辞来看鱼儿。” “有道理,以后就这么办。” 只见内室走出一名怀抱婴儿的美妇,道:“德哥怎可教大家逃避工作的方法?万一让各位嫂子得知内情的话,小心她们找你兴师问罪。” 巴老三哈哈一笑道:“施夫人放心好了,我们并不是逃避庄稼,而是喜欢多喝一杯,只因那口子管得紧,一旦酒虫作怪,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,可真叫人受不了。” “是呀!难得施大夫医术高明,酿酒工夫更是一把罩,像我蒋四这种粗人,都认为是人间少有的琼浆美露,除非施夫人嫌弃咱们这些粗人,不欢迎咱们来。” 施仁德连忙陪笑道:“慧君绝无这个意思,大伙儿千万不可误会。” 萧慧君轻哼道:“只要你们不是偷懒逃避庄稼,我倒是可以让你们带一坛‘百花露’回去。” 众人闻言大喜,连忙道谢不已。 他们全是酒国英雄,如果不是为了百花露,他们也懒得大老远跑来施家,每次总要喝个烂醉如泥,只因机会难得,自然非得一次喝个够本不可。 萧慧君也是受了几位嫂子的请托,才决定每人送一坛给他们,免得他们有空手而回的遗珠之憾。 如此一来,巴老三他们喝起来果然节制多了。 “对了,以施大夫的高超医术,本该在中原大展鸿图才对,怎么无端跑到咱们这种鸟不生蛋的关外来呢?” 施仁德夫妇闻言,忍不住摇头叹息不已。 “施大夫莫非有难言之隐,无法对咱们这几个老头说?” “好吧,各位老哥哥如果想知道原因的话,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。我们之所以会避难至天山来,主要是中原已无我们容身之地了。” “怎会如此?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,更何况中原地大物博,任何城乡都比咱们这种地方要好多了。” “可惜我们却是钦命要犯,自然无法在中原立足了。” “什么?施大夫被中原的朝廷通缉?莫非是出了意外,与人有医事上的纠纷?” “没有,医者父母心,我又怎会粗心大意的医死人呢?” “那么……” “其实慧君与我,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情侣,而且两家又是世交之好,早在我们出生之初,双方家长已经指腹为婚。我们原本以为可以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,想不到好事多磨,就在我们完成文定之礼没多久,慧君居然被选中为太子妃,逼得我们只好连夜逃离京城。” “原来如此,换了任何女人绝不会放弃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,施夫人却甘心放弃荣华富贵,和施大夫一起同甘共苦,这份情操真叫人敬佩。” 众人立刻大表敬佩不已。 萧慧君连道不敢当。 突闻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,没多久便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,一名中年壮汉迅速地跳下车。 施仁德一见他便连忙出门迎接,道:“刘管事怎么有空光临寒舍,快请里边坐。” 刘管事连忙摇手婉拒,神色有点焦急道:“请施大夫快点收拾药箱,随我到天山派救人。” “不知是何人生病了?” “是大小姐,产婆说婴儿长得太大生不出来,必须由施大夫接生,才可以挽救她们母子的生命安全。” “哎呀……刘管事请梢候片刻,在下整理药箱后马上就来。” “慢着,老夫人还特别交代,大小姐万一难产,必然元气大伤,恐怕无法亲自哺育婴儿。施夫人刚坐完月子,可否请她担任乳娘代为哺乳?” “没问题,我们夫妇立刻随刘管事上山就是。” 救人如救火,施仁德夫妇只好每人送一坛百花露,将巴老三他们送走,才坐上马车随刘管事上山而去。 曲终人散,蒋四等大伙儿各自返家之际,立刻快马加鞭赶到最近的红玉客栈。 不久,蒋四便对房中的一名独眼大汉道:“启禀李护法,瑶池仙子可能难产,刘天标已经亲自接走施大夫准备为她接生。” 独眼大汉点头道:“很好,你继续严密监视,有任何消息的话,随时向我回报。” 蒋四应声而去。 独眼大汉这才对内室方向道:“你都听到了吧?” 布帘一掀,从内室走出一名浓眉青年,道:“听到了。” “只要瑶池仙子把孩子生下来,我们的任务便算完成,阁下答应的五千两酬金不知是否……” “你如果不放心的话,我现在就可以给你。” “真的?那真是太好了,跟阁下合作真是太愉快……” 独眼大汉从他手中接过一张纸,摊开一看却是一张白纸,他刚一愣,突地惨叫一声倒毙地上。 浓眉青年一掌将他击毙,接着剥去脸上的人皮面具,竟是玉剑书生。 “哼!凭你们这些土鸡瓦拘也配赚本少主的钱,真是不知死活。” 他立刻出房转入对面房间,只见另有两名中年人恭敬的向他行礼。 “记住!包括蒋四在内的飞龙帮成员,一律要杀之灭口,绝不可有漏网之鱼。” 两名中年人立刻答应一声,随即转身离去。 玉剑书生这才满意的离开。 不久,左侧邻房房门一开,只见一名小二打扮的瘦高青年小心翼翼的出来,他先检视独眼大汉的伤势,确定他已死之后,才望着玉剑书生离去的方向,恨声道:“该死的玉剑书生,你竟敢过河拆桥,等我禀报帮主之后,保证让你夜夜难眠永无宁日。” 冷笑中,小二已飞掠脱离现场,转眼不见踪影。 话说施仁德夫妇赶到天山派之后,立刻由天山掌门亲自带至房中。 只见瑶池仙子忍不住产前的阵痛,不时地传出惨痛的哀嚎声。 施仁德听了产婆的看法,忍不住变色道:“糟了,想不到情况如此严重,这该如何是好?” 天山掌门老脸为之一变,焦急道:“情况有多严重?会不会有生命的危险?” “暂时没有,只不过……” “施大夫直说无妨。” “照产婆所叙述的情况看来,令暧的骨盘太小,再加上婴儿太大,以致生下下来,除非开刀取出婴儿,否则母子可能都要命丧黄泉。” “既然如此,就请施大夫尽快动刀救人。” “可是……果真要剖腹取婴的话,就免不了触及产妇的隐私之处,虽说医者父母心,但事关令暧名节,所以……” “这……难道没有其他方法?” “没有。” 天山掌门不禁陷入左右为难的困境,突听瑶池仙子又是一声惨叫,他脸色一变,立即咬牙道:“只要施大夫能救小女一命,老夫愿意做主将她许配于你为二房妻室。” 施仁德夫妇闻言,忍不住惊呼出声,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。 “柳掌门是在开玩笑吧?” “不!人命关天,老夫岂有心情开这种玩笑?” “可是在下身分低微,彼此又门不当户不对,怎可委屈令嫒作二房,而且在下已经成亲生子,绝不敢有这种非分之心。” “老夫并无这种世俗的观念,以施大夫的人品才能匹配小女,绝对是绰绰有余。而且话又说回来,小女因为遇人不淑,以致未婚生子,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未来,也必须找一个父亲来照料她们母子。除非施大夫嫌弃小女的过去,否则实在没有理由见死不救。” 这番话说得极重,只听得施仁德脸色大变,忍不住以求助的眼神,望着萧慧君不语。 萧慧君虽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但是她生性善良贤慧,不忍心因自己的私心而造成一尸两命的悲剧。 她长吸了口气,强忍着心中的波涛汹涌道:“德哥尽管放心救人,贱妾愿意真心接受倩妹和我共侍一夫,只是有关我们的身世,理该事先告知柳掌门,以免到时候发生误会。” 施仁德立刻会意过来,连忙将两人被通缉的事实说出。 天山掌门静静听完,立刻哈哈一笑道:“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,别说朝廷管不到这处化外之地,就算管得了,凭我天山派的实力,也轮不到朝廷的鹰犬在此耀武扬威。再说朝廷这些年来倒行逆施,早晚会引发百姓积压已久的不满,一旦民怨爆发引起暴乱,朝廷必定自顾不暇,怎会有闲情来追捕你们。” “既然如此,岳父在上,请受小婿一拜。” 施仁德夫妇立刻大礼拜见天山掌门。 天山掌门万万料想不到,瑶池仙子竟会因祸得福,在她面临人生中最大的绝境之际,突然有了美好的归宿,夫婿又是人品出众的施大夫,一点也不比玉剑书生差。 高兴之余,天山掌门连忙将两人扶起道:“好,你们快起来,如果慧君不嫌弃老夫是个粗俗武夫的话,老夫有意收你为干女儿,以后我们不分彼此,就是和和乐乐的一家人了。” 萧慧君欣喜欲狂的直呼爹爹不已。 天山掌门老怀大慰的哈哈大笑,道:“太好了,等倩儿顺利产下孩子,咱们一家人再好好的庆祝一番。” 施仁德再无任何顾忌,连忙着手为瑶池仙子剖腹接生。 不久,只听房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啼声,接着便见到萧慧君抱着净体完毕的婴儿出来。 “恭喜爹添了一名外孙,您看他长得眉清目秀,将来必是一个风流个傥的美男子。” 天山掌门开怀大笑着接过,眼看自己的外孙长相可爱,更叫他爱不释手。 施仁德微笑道:“岳父准备为孩子取什么名字?” 天山掌门一楞道:“这个问题我倒是还没想过。” “天……仇……” 众人一楞,回房一见瑶池仙子虚弱的想撑起身子,却又瘫软的躺了下去。 施仁德连忙将她扶住道:“倩妹!你产后极需休息,千万不可操劳妄动。” 瑶池仙子俏脸一红,很乖顺的躺下不再挣扎。 天山掌门皱眉道:“你为孩子取名天仇,这名字并不雅,难道你……” “请爹不要追究原因,我已经决定了。” “这……好吧,孩子叫做施天仇也不错,颇有我辈威武不屈的味道。” 瑶池仙子娇羞的道:“多谢君姊的成全,小妹如今身体不便,改天再当面向君姊面谢。” 萧慧君笑道:“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,倩妹还如此客套,莫非把我当外人不成?” 瑶池仙子急道:“小妹不敢。” 施仁德道:“好了,倩妹身体虚弱必须多多静养,为了方便君妹随时为天仇哺乳,邻房便由君妹做休息之用,我的房间还请岳父另作安排。” 天山掌门哈哈一笑道:“你就暂时睡在我的邻房好了,正好邻近花园,保证你一看就满意。” “太好了,我最喜欢依山傍水的房间了。” “走!我们现在就去看你的房间。” 两人走后,萧慧君见瑶池仙子已经沉沉睡去,便抱着天仇和小鱼睡在邻房。 不久,施仁德又偷偷跑了进来,道:“君妹!刚刚真是委屈你了,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补偿你才好。” 萧慧君温柔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道:“德哥千万不要如此自责,这一切全是天意,我们岂能违逆天意而行。” “可是我心中仍然惶恐不安,深怕会因此影响我们原本幸福的生活。” “德哥放心好了,小妹岂是心胸狭窄的醋娘子?” “君妹愈是如此贤慧,小兄愈是心中不安。” 萧慧君白了他一眼道:“你就是如此放不开,倩妹的遭遇已经够可怜的,你如果因为怕我心存芥蒂,而有所偏心的话,你叫倩妹情何以堪?” “嗯!君妹所言有理,小兄一定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,绝不让你们姊妹的感情产生磨擦。” “你一定要谨记今日所说的承诺。” “当然。” 萧慧君忽觉他的一双禄山之爪,不断地在她身上轻薄,忍不住拍开他的手,嗔道:“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,而且倩妹就在邻房,万一被她看见的话,岂不羞死人。” 施仁德苦着脸道:“从你怀孕至坐完月子,我们已有好几个月没有在一起了,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?” 萧慧君白了他一眼,娇羞不胜道:“你以为我不想吗?可是我们初到天山派,实在不宜如此放荡而为,等一切安顿好了之后,你再来……” 说到这里,她忽然仰首吻了他一下,便羞涩的低下头来。 施仁德心中一荡,只好叹了口气道:“好吧!等安顿下来,你可不准食言。” “好嘛!我答应你就是了,看你色急的模样,羞也不羞?” 施仁德见她娇嗔模样,忍不住心中的爱意,又一把抱住她抂吻着。 萧慧君被他吻的全身酥软,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他推开,娇喘咻咻地道:“你快走吧,免得我忍不住闹出笑话。” “好吧!岳父交代我将天仇抱去与他同眠,正好可以减轻你的负担。” “爹想念外孙是正常的事,你可要小心一点,千万别把天仇吵醒了。” “我明白。” 施仁德小心的抱着天仇出房而去。 萧慧君又仔细的为小鱼儿盖妥被子,才安心的入眠。 寂静的夜空,除了夜枭飞旋空中觅食之外,只有虫鸣声不断。 一道黑影迅速地翻入房中,轻功之高几到了点尘不惊的地步。 他小心地潜到瑶池仙子的床边,见她昏睡不醒,冷笑一声点了她的昏穴,才进入邻房,也如法炮制的制昏萧慧君。 不久,他便抱着小鱼儿迅速的离开现场。 翌日,天山掌门眼见日上高竿,却不见两女起床,立即警觉事情有变,连忙破门而入,不久便发现小鱼失踪的事实。 两女被救醒之后,却一问三不知。 萧慧君急得差点上吊的哭泣道:“是谁这么狠心,竟劫去我的小鱼儿?” “一定是他。” 施仁德忙问道:“倩妹知道是谁吗?” 瑶池仙子恨极地咬牙切齿道:“一定是玉剑书生干的好事。” “是他?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他为何要劫走我的孩子?” “他一定是误会小鱼儿是我的孩子,为了怕我利用孩子,作为报复他的工具,所以才会将小鱼儿劫走。” “我明白了,他就是对倩妹始乱终弃的负心人。” “是的,正是那个狼心狗肺的杀胚。” 萧慧君焦急道:“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分,我们立刻就到武林盟去要人。” 天山掌门更是怒极狂笑道:“不错!就算他是武林盟主,也不能一手遮天,老夫就算牺牲这条老命,也要和他们周旋到底。” 话毕,他便待下令出兵。 “慢着!” 天山掌门见瑶池仙子出声阻止,不禁愕楞当场。 瑶池仙子道:“玉剑书生既然以为小鱼儿是他的骨肉,小鱼儿不但没有生命危险,而且还会受到他严密的保护,尤其此刻更是戒备森严,防止我们去救人。所以我们只须严密监视武林盟的一举一动,救人之事我们再从长计议。” “这怎么可以?救人如救火,万一小鱼儿被他带入武林盟,我们再想救人就比登天还难了。” “他既然早有预谋劫走孩子,必然早有安排,从小鱼儿被劫至今,已经过了一夜之久,我们此刻想追已经来不及了。” 萧慧君急得跳脚道:“那该怎么办?” “眼前我们只好做长期的部署,一面派人潜藏在武林盟的四周,期盼在他们疏忽之时,将孩子救回。另一方面积极培植门下弟子,以便将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,以武力强行救回孩子。” 施仁德沉思一阵道:“看来也只有这办法了。” 萧慧君依然难以接受痛失爱子的事实,道:“这怎么可以,万一小鱼儿出了意外,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,我又如何活得下去?” “不会的。” “你怎么能如此肯定?” “君妹难道忘了少林方丈说过的话吗?” 萧慧君恍然道:“你是说……” “你终于想起来了。少林方丈曾为我们批过命,他说我们的姻缘多灾,孩子多难。唯一令人欣慰的是,由于我们常年行善积德,以致上天将所有福荫全庇佑在孩子身上,而且会因祸得福,愈挫愈旺。其中最大的灾难,就是会与我们分离十五年,人生也从此改观,对我们对孩子只有好处,绝无坏处。” “我想起来了,少林方丈确实说过这番话没错。” “对于婚姻坎坷的部分,事后已经证明他所说无误,剩下孩子的部分,如今也印证了一部分,所以我们便该以平常心看待此事,相信十五年后的重逢,必如少林方丈所言,将是小鱼儿为咱们施家光宗耀祖的辉煌时刻。” “可是……你叫我怎么忍心,让孩子无依无靠的流落在外呢?” “唉!你昨夜不是曾说过,这一切都是天意,我们岂能逆天而行?” “好吧!你既然如此说法,你是一家之主,你怎么说就怎么仿。” 天山掌门早就听傻眼了,楞愕问道:“孩子的事,你们难道就这么算了?” 施仁德苦笑道:“并不是放弃不找寻,而是改弦易辙,依倩妹的计画做长期部署。如果少林方丈预言准确的话,就算我们再如何积极营救,也无法改变命运救出小鱼儿的。” “好吧,既然如此,我们只好再等十五年了。” 十五年。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,十五年的时光是短暂的,一眨眼便过去了。 小鱼儿终于长大了。 相较于施天仇而言,小鱼儿反而更像个漏网之鱼,由于阴错阳差的缘故,才被玉剑书生抱错,误当是自己的骨肉扶养成人。 可是小鱼儿毕竟是小鱼儿,不但名字叫小鱼,就连个性也像小鱼一样滑溜。